不知道老公醒来了没有。
有没有提起他?
还是不要提他了。齐澄耷拉着脑袋,没胃口吃了。
胖阿姨担心,但也不好多说,收拾了碗筷,给齐澄准备了一杯牛奶。
齐澄就坐在落地窗前盯着别墅大门,光线暗了,太阳落山了,外面下起了雪。最近天气降温,昨天说下的雪,没有下,今天才下了。
这天气就像是齐澄的心情。
门口有汽车的影子,是保姆车。
枯坐一下午没精打采耷拉着脑袋的人,就跟拉满弓的箭,噈的发射过去,跑到了外面,车子正好停了。近乡情更怯,齐澄手足无措的站在旁边,看着车门打开。
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白宗殷脸很白,没什么血色,坐在轮椅上,更消瘦孱弱。
看了眼旁边站着的傻子。
下雪天跑出来急,没有穿外套,就一件印着大大logo的卫衣。
看起来很可笑。这是以前。
现在看着也不那么俗气,有几分傻气的可爱。
过来。白宗殷。
齐澄想让老公骂他一顿,或者打他一顿。他走近,看到老公伸出的手,握住了他的手。
笨蛋是不是不怕冷。白宗殷顿了下,少年的手在颤抖。声音温和说:回家了。
蓦然,压了一天的情绪瞬间跑了出来,齐澄眼眶红红的,大颗大颗的掉着眼泪,哭的跟像是一只伤心的狗狗,被老公牵着走,一边哭一边打嗝。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小傻子。
第22章老公长命百岁软饭长长久久
齐澄哭的好大声和伤心,简直是小狗汪汪汪。
哭累了,抽抽鼻子。
白宗殷本来心软,现在觉得好笑,拿着纸巾递过去。齐澄汪汪的哭,用纸巾随便擦擦,又悲从中来,继续哭,脸上擦得乱七八糟的。
看不下去的白宗殷抽着纸巾,慢慢的给布满泪痕的小狗勾擦干净脸。
眼睛红彤彤,眼皮也肿了,幸好眼睛大看上去不是那么的难看。
我还没死
不要说不要说,长命百岁。齐澄声音哽咽快快拿手捂着老公的嘴巴。
才从医院回来说什么晦气话。
少年的手是湿的,沾着自己的眼泪,碰触着他的唇。本来是应该讨厌、嫌弃的,可白宗殷动了下唇,一片软意,洁癖原则界限,这时候就开始模糊了。
不要乱说话。
少年很认真的说,泪水冲刷过的眼睛,很黑很亮,一目了然的漂亮。
嗝~
打了个哭嗝,然后就停不下来了。
小狗勾可怜巴巴的打着哭嗝,又不好意思,捂着嘴巴,脸哭的红彤彤,眼皮也是肿的,有几分可怜可爱的。像是等待主人安抚,揉一揉脑袋。
白宗殷便伸手摸了下少年的卷毛。
手感果然很好。
比权叔还迷信。
权叔正好端汤过来,一听说:怎么能迷信,这东西信就有的。
齐澄在旁边小狗勾式的点着脑袋。
对呀对呀,信就有。
老公长命百岁,那他吃软饭也能长长久久。
来小澄喝了这个,小心嗓子哑了,冰糖雪梨。权叔递过去,小心烫,晾一会。
他真没想到小孩能这么哭,天崩地裂的,但又有些亲近,小澄这么哭是因为真的担心宗殷,害怕害了宗殷。这说明小澄心里是有宗殷的。
权叔放下东西,看小澄脸上难为情,便离开了。
哄小澄这事,还是宗殷来。
脏兮兮的。白宗殷语气嫌弃。
齐澄飞快说:我去洗!
一看镜子,吓了一跳,这个皱巴巴红彤彤的谁啊。
齐澄都不知道自己泪腺这么发达。
小时候被关小黑屋哭过,后来长大了成年了就从没哭过。
一个人的生活,没有依靠,再苦再累也是自己扛,哭没用。
道理都懂,可老公牵他的手就忍不住了。
哇哇哇的哭。
被揉了脑袋,被哄了,被擦了眼泪。
他有家,有依靠了。
齐澄很开心,笑了下,又打了个哭嗝。脸上的泪干掉,暖气一吹,皮肤有些干巴巴的疼,坐在客厅软垫上喝冰糖雪梨的齐澄,没一会,就举起小狗勾的爪爪摸摸脸颊。
老公,你看看我脸,有点痒和疼。
白宗殷瞥了眼,忘了你是豌豆公主了。
齐澄哼哼唧唧靠着老公。
可能是今天动静真的吓怕了,齐澄现在乖巧的不得了,还喜欢靠着白宗殷。喝个冰糖雪梨汤也要坐在地毯上,端着小碗喝一勺,腿要蹭着老公的轮椅才行。
平时被老公这么说,齐澄早都跳起来。
小奶狗式汪汪汪,心里想什么,灵动的展现在脸上。
现在乖巧,听话,老公说什么都是对的。
喝完回房。白宗殷顿了顿,豌豆公主应该是有润肤露的。
有是有,很多瓶瓶罐罐。
齐澄对护肤品不太了解,但看上去也不便宜。
原身可是拖鞋都穿香奈儿的人。
齐澄不想走,想挨着老公,一脸纠结不知道怎么说。白宗殷便操控轮椅,跟权叔说:我回房休息。
我也去。
齐澄抱着冰糖雪梨咕嘟咕嘟一口闷。好在放的稍微凉了些。
快去快去,晚上我煲点汤,给你送上去喝?权叔打着商量。宗殷不在房间吃东西,但今天情况特殊,不想住院,在家也要好好休息。
齐澄自告奋勇,我送可以不可以?
给他吧。白宗殷看了眼少年。
权叔目光看透一切的点头,小澄,宗殷就交给你照顾了。
好,我会好好照顾的。齐澄发四一定要好好看好老公,将功赎罪!
但老公房间从没让他进去过。
齐澄站在门口,下定决心,今天他就是变成复读机!
变成撒娇精!
变成碰瓷王!
他都要进去。
开门。白宗殷。
齐澄拧开门,目送老公进去,站在门外不知道要当机、精、王哪个。
白宗殷轮椅停下,回头看门口抠门的傻子。
你说好好照顾我,还是照顾我的门?
你你你,老公你。齐澄立刻飞奔进来。
老公的房间很大,比他的大很多,地方也宽敞,没有杂七杂八的摆设。
很空荡干净整洁。
齐澄看了眼就收回目光,化身殷勤的小护工,吧嗒吧嗒跟着老公到了床边,弯腰揭开被子,一边说:我刚洗了手,我很干净的。
老公,我扶你上床躺一会?
白宗殷目光看着少年骨瘦伶仃的手腕,不用,我去换衣服。去了衣帽间。
齐澄吧嗒吧嗒跟在后头,我可以帮忙的,我帮你换。
砰
门关上了。
齐澄澄又成了小狗勾,在门口抠门。没一会门开了,老公自己换好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