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还挺怕他的,不过可能是两个人经历得多了,现在小石头倒是不怕了,起码能在这个时候,还敢跟正和帝继续说话。
“嗯。”正和帝不置可否的回答,但是手上却没停顿,给小石头盖了个薄厚适中的被子。
“可是边关有不妥的地方?”他这么问不是没有根据的,若是连西夷人进了中原腹地都不知道,唯有边关那边大敞四开才能办到吧?
西北现在的镇西大将军和安西大将军,可都不是陌生人,且西北那边还有好几个世袭将军坐镇,例如他那位大姑父,陇西将军,就是其中之一。
“不是。”正和帝自己也上了床,个小石头并排躺在一起,经过这许久的折腾,好不容易有了个稍微可以放松的时间,正和帝也不会浪费。
“那就好。”小石头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边关有异,别的事情就好办了。
“西夷内草原大旱,如今又吃了败仗。”说到‘败仗’的时候,正和帝微微一笑,至于为什么会吃败仗,自然是因为小石头给的那个配方,虽然过程促狭了些,可结果却不错。
“西夷草原腹地立有三大部落,如今大败而归是他们的附属部落,主子大旱牛羊几乎死绝,下面的奴才们也是大败而归,一点儿东西都没带回来不说,连带着还被俘了近十万青壮,这可是伤筋动骨的大事情,他们不敢不重视。”正和帝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冷笑:“我就说他们好端端的,西夷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原来是他们战败了要求和,还正儿八经的来了三个使节团,带头的是他们三大部落的继承人,以显示诚意。这就是他们显示的‘诚意’!”
“我看来人的数量不少,这么多异族人行走在咱们这儿,肯定是扎眼的很,怎么还能没听过风声呢,原来是因为这个。”小石头总算是解了心疑。
西夷人那边三个大部落都有青壮被边关那一战俘虏,要想赎人的话就得来人谈判,朝贡。
可那三个部落之间也不是铁板一块,你不相信他他不相信我我也不会相信你,大家都放着对方又要时不时的合作一下,所以无法派遣一个使节团,生怕自己的部落吃亏,所以一来就三个,每个起码二三千人的数量,因为他们朝贡的贡品,最多的就是吗草原上盛产的牛马与羊,这玩意儿都是需要人来照料和驱赶的,而且蛮夷之族民风尚未开化,到现在仍然是以人为奴隶,他们这次来估计也带了不少奴隶作为贡品。
人家三个使节团一起成形,五六千人的数量可不是挺多的么,说到这里就得说一下这中原人跟外邦人的区别了,两个地方的人,几乎都有一个小毛病,那就是不认人!
中原人看外邦人都是一个长相,而外邦人也同样不怎么好分辨中原的人谁是谁。
再加上对方人那么多,少掉几百个根本看不出来。
“明天咱们就起驾回京,等着他们送上门来!”这口气正和帝不出他这辈子都高兴不起来。
“恩恩。”小石头听完就哼唧了一声,算是表达知道了的意思,他这会儿可是真的困了。
乖乖窝在正和帝的肩头不动弹:“困了,睡一觉吧……”
第二日,正和帝真的起驾回京了,因为并肩王“重伤”未愈,皇帝陛下特许并肩王与帝同坐龙辇。
一路上并肩王都没有露过面,正和帝一见到大臣们就阴沉着一张龙脸,那眼刀子嗖嗖嗖的整日里找人扎。
谁都看得出来,皇帝陛下的心情很是不美丽啊!
回到皇城之后,并肩王是让人抬下龙辇的,直接抬进了朝阳宫,并肩王人都没露面儿。
就在京里流言四起大臣们猜疑不定的时候,传来了使节团的消息,这下子就盖过了小石头的风头,变成了最流行的话题。
不过不知道从谁那里传出来的,说并肩王之所以身受重伤,就是因为在木兰猎场里,皇帝陛下在狩猎之时,有西夷此刻刺王杀驾,并肩王酒驾,浴血奋战,身中数刀……
得了!
这下子使节团还没等进京城呢,就有老百姓准备好臭鸡蛋和烂菜叶子,等他们来了兜头就丢出去……
当日场面混乱无比……
等上了大朝的生活,使节团的人一进大殿献完了贡品还没等开口说俘虏的事情呢,就被武将那边劈头盖脸的一通臭骂,武将骂完了文臣们上去之乎者也一顿,把三个使节说的蒙头转向,简直是鸭子听雷雾沙沙啊!
正和帝稳当当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等都退了朝了,三个使节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呢!
最后稀里糊涂的回了他们的使节馆,找了精通语言的通译,出门打听了一下,这根本都快成了天下皆知的事情,回来一说他们三个吓了一身的冷汗出来!
也不知道是那些人自作主张还是被人唆使吩咐的,竟然这个时候去刺杀……要是正和帝真有个万一,他们三个还回得去吗?
一时之间,三个人都沉思……
彼时,小石头在朝阳宫迎接了一波一波又一波探病的人,他的征召令一放完事儿了,差一点儿吓死宋老元帅他们。
不过被训诫了一番,他也的确是伤了,嗯,小拇脚趾甲盖儿挫断了,也算是“伤”……
又留了一大堆的东西给他,补品,药材,老山参什么的真是多多益善……
许多人来了又走,好几日才得了消停,正和帝在朝堂之上,狠狠的跟三大部落谈条件,几乎可以称之为“苛刻”的条件,三大部落的人不服气。
“尔等既然没有诚意,朕也不勉强,来人,送他们回去。”正和帝一甩袖子就退朝走人了,他根本就没打算善了!
且并肩王受伤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样闹得全天下就没人不知道的,军机处每天都能接受到各地请战的奏报,战役滔天到根本就不用人动员的地步。
后来的事情更是发展到,石双全娶你上了奏疏,他,以十四岁之龄,要为父报一刺之仇。
正和帝晚上就跟小石头说了这事儿,当时小石头都有些发傻:“你说,谁要去边关打西夷人?”
“你儿子,石斌石双全。”正和帝也头疼的很:“还有二皇子也嚷嚷着要去,说的跟双全一样。”
小石头摸了摸下巴,沉默了半晌,这期间,正和帝一直没有去看他一眼,只是等着他自己想好。
“想去就去吧,雏鹰总要飞上天空的。”小石头终究暗叹一声,直接撩开了手,让自己的大儿子随意好了。
“你不担心?”正和帝惊讶了。
“担心又有什么用?”小石头不在乎的道:“他已经有了主意,想改很难,更何况,自由人照顾好他,上了战场生死就看他的造化了,活了立功最好,死了,不是还有宝儿么。”
正和帝:“……!”
第二日,正和帝一道圣旨就下了去,全军备战,征讨西夷,小定军侯领三万石家军赴西北,同行的还有二皇子,被封了正三品的骁骑都尉,同样领着三万人马,却都是骑兵,与小定军侯一起赴西北战场。
此次出征,二皇子打的主旗乃是明黄色,用此颜色的龙骑代替大军之蠹,这是何等的尊荣?
这样的举动,意味着二皇子乃是代天子出征!
彼时除了储君皇太子之外,谁人还能得此殊荣?
可偏偏皇太子殿下是亲自来送龙旗的那个……
童年,西北纠集了大量兵马,第二年春,开始了征西之战,西夷因前一年草原腹地干旱,兵马民生疲惫,只花了五个月时间,便全军溃败,让出了万里草原,西夷人避走向北,与北蛮又掀起了争夺草场的战事……
一连三年,大军从西北转移北疆,防备西夷北蛮内乱的同时,也防备着他们趁乱攻打北疆要塞。
且又将北疆的疆土向北推进了几百里,无奈北疆如今内忧外患众多,愣是没能及时抢回来地盘,让大军占足了便宜……
到第五年的时候,北疆越来越乱,西夷人和北蛮人几乎成了死仇,以前还能结盟一起入侵中原,现在是自顾不暇了……
自此之后,百年内,边疆无患……
某一日夜晚,正和帝再也忍不住,在云雨过后,愣是弄醒了小石头,不让这人睡觉,他有一个问题,一直放在心里,时间长了就越想知道答案。
“干嘛?干嘛?还让不让人活了?”对于小石头来说,滚床单之后还不让睡觉的正和帝,实在是跟自己有不共戴天之仇!
“有个问题问你,你回答了就让你睡觉,不然就不让!”正和帝早已学会如何拿捏小石头了,看这人困顿的几乎睁不开眼睛,迷迷糊糊的正是逼问的好时候。
“你个扒皮货!”要不是打扰自己的人是正和帝,小石头的小暴脾气差一点儿就发出来。
“我问你,你用了那东西,可有后悔过?”正和帝也是在事后才知道那道烟火对定军侯府意味着什么,那是定军侯府最后保命用的玩意儿,小石头就那么毫不犹豫的用了。
“什么东西啊?”小石头一头雾水,现在他的智商已经快要成为负数了,就想着赶紧睡觉呢。
“就是那朵烟花。”
“哦,那个啊,后什么悔啊?那玩意儿我还有四个呢。”小石头半梦半醒的,说话就更不经过大脑了。
正和帝一愣,还有四个?
不是说,一代就一个吗?
“怎么会有四个?”这必须问清楚!
“哎呀!”小石头气恼的一骨碌,将被子都快缠到自己身上了,反正都洗完了,他要睡觉睡觉睡觉!
“祖上从来没用过,留到现在还不知道好不好使了呢……我用的是我自己的,老爹爷爷和祖宗的都没动,万一不好使,多丢人?”
正和帝:“……!”
“……呼呼……”说着说着人就睡着了,压根儿就没拿这事儿当一回事儿,在小石头的心里,反正现在再如何说,那东西用都用了,还纠结个屁啊!
趁这会儿功夫,他还不如睡一觉呢,也不知道那人是从小是吃什么长大的,一天到晚精力充沛的要命……
“你呀!”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一声无言的叹息,正和帝摸了摸小石头的软发,都说人的头发跟脾性有关,这人的头发柔软而有韧劲儿,好似他的为人一般,总是让人心软……
这个问题,正和帝终其一生,再也没有问过并肩王石磊,反倒是后来,皇太子知道了,冷是在自己的东宫彻夜未眠,想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去了武英殿,找了二皇子,嘀嘀咕咕了一番,而后二皇子跟打了鸡血似的……
史记上载:并肩王石磊终于王室,勤于政务,一生征战却从未损失一兵一卒,西北剿灭马匪,岭南扳倒山贼,助世宗正和皇帝平定十家王府之乱,以“四石定天下”入驻皇城朝阳宫……
正史上记载的东西很多,全都是正面形象,让头一次读史书的人都对并肩王十分敬重羡慕向往之……
不过坊间却流传着另一种说法,说并肩王石磊撒泼打滚无所不用其极,在朝中被称为“滚刀肉”,以前他以安徽省定军侯的时候,就被大臣们称为“天下第一滚刀侯”了,因为这人平时不上早朝,一上早朝就有事情,已有争执他保证赢,就是手段不怎么……
番外王爷女儿也愁嫁
这世道,王爷的女儿也愁嫁。
按照并肩王的意思,自己家的女儿天上地下独一无二,就是那谪仙都配得,何况尔等凡夫俗子?
从来都是娶妻娶低嫁女嫁高,并肩王不在意门第但是十分在意女儿的意思,只要女儿看不上眼,就是天王老子也不给。
世家大族满朝文武家中适龄的子弟都被并肩王扒拉来扒拉去扒拉的都散架子了,也没一个满意的,王爷不满意,就等于皇帝也不满意,在拖了二年之后,就迎来了又一年的殿试。
“在文武殿试的一甲里,挑一个!”正和帝最后拍板,不能再拖了,孩子都十七了,明年就十八了,那里有十八岁的大姑娘还嫁不出去的?成老姑娘了可怎么是好?
小石头不停他的,转头问一旁站着的大妞妞:“闺女儿,咋样儿?挑一个?”
“挑一个。”大妞妞笑的可好看了。
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她亲爹真不愧是朝里闻名的“滚刀肉”,这京里适龄的人选,就没一个不被他老人家挑毛拣刺过。
但凡是能进到金銮殿殿试的人,不说是万里挑一可也差不多了,不论是文举还是武举,肯定都错不了。
等到殿试那一日,决出了胜负,次日正和帝便在琼林园里摆出琼林宴,文物贡士们皆在列席。
武举的前三名,直接被小石头否决了,原因是武举的这三个,武状元人家有老婆孩子了;榜眼更是连孙子都满地跑了,剩下另一个武探花,倒是还单身,人也极其精神,年龄什么的就先不说了,这人他是个武痴,生平就喜欢练武。
“武举还是算了吧,我怕日后女儿女婿见天儿的切磋,家里还过不过日子了!”小石头十分心酸。
依照小石头的心思,女儿嫁出去了,就要受苦了,在家千日好,出门了就万事难,如今趁着还能留住的时候,就尽量多留两天。
哪怕是嫁人,也得提前挑,武探花那样的,一看就是个高手,他闺女的柔夷也不低,俩人真成了家,想象无能!
文举的前三名,还可以让人看上一眼,文状元是半个熟人,石宝儿的同窗学长,王泽铭,字复贤,京城人士,二十有二了,因父亲早亡由寡母抚养长大,故而到了现在还未定亲,倒是个好人选;文榜眼是江南道来的大才子,姓何名誉,字清正,温文知礼英俊如玉,就是一张口吴侬软语……;文探花是东海人士,姓风名梓海,字熔崖,人高马大,皮肤黝黑,笑容灿烂,说话底气十足,一笑一口大白牙。
琼林园设琼林宴,只是人知道,原本的宫廷玉液酒,被人换成了烧刀子,武贡士们还罢了,谁都能喝上那么三四碗,可文贡士们却惨了,一个二个的都喝得酒精上头。
其中以风梓海这位文探花最为倒霉,他出身海边,虽然也喝过酒,可那都是自家酿造的米酒,跟烧刀子根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这三位同科倒是抱成了团儿,找了个偏僻地方准备吐一吐,结果风梓海一个没站稳,差一点儿掉进鸳鸯湖,还是王泽铭这个状元拉了他一把,又有后面跟着的何誉接力,这才拉住人高马大的风梓海,结果风梓海大粗胳膊一挥,倒把王泽铭给扒拉进鸳鸯湖里去了!
何誉本想继续拉一把王泽铭,无奈风梓海个头太大,一下子就将他压倒在地,没能及时拉住王泽铭。
“来人!”何誉是难得保持清醒的人,虽然脑子里也犯浑,可到底还知道叫人:“王状元掉湖里去了!快来人!”
“来人!来人!”风梓海也跟着喊,只是想起来却是不能了,因为他手脚不听使唤啊!
他嗓门儿大,这一喊倒是比何誉小猫儿叫的声音大多了,宫里人本就不少,这么一喊,很多人都过来搭把手,好歹将状元给捞上来啊!
这个时候没人看到风梓海眼中一闪而逝的精光……
一条黑金泛光的长鞭横空出世,越过下水去捞人的侍卫和宫人,直接卷上了王泽铭的腰,将人好似拔萝卜一样从湖里拔了出来,摔在柔软的草坪上,摔出了一口灌进去的湖水,王泽铭咳嗽了好几声才清醒过来。
“还文状元呢,几碗黄汤下了肚子,连鸳鸯湖都敢跳了。啧啧啧……连我个小女子都比不上。”一身俏皮猎装的丽人,居高临下的收起了手里的鞭子,看着吐水的状元郎,一脸的无语和打趣儿。
“微臣……谢郡主施以援手之恩。”王泽铭既然是石宝儿的学长,也曾经远远的见过这位有名的郡主,尽管学弟将长姐夸了又夸,可是王泽铭还是觉得饿,女孩子么,这么有才,又不能为官做宰,干嘛非要与男子一争长短?
“甭谢了。”容嘉郡主一摆手,那态度,实在是轻的不能再轻了。
“但是微臣与郡主,还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实在是喝多了酒上了头,平日里规规矩矩的王泽铭被一个小女子这么一激,胆子就肥了起来。
这俩人的对话,不只是旁边的听到了,赶过来的正和帝跟小石头也听到了。
“哈哈哈……!”小石头当时就乐了。
正和帝是想了一下才想出其中的弯弯绕绕来,哭笑不得的瞪视了一眼那个“为老不尊”的并肩王,再看新鲜出炉的文状元,满脸通红的样子,一看就喝多了。
“你!”大妞妞是被老爹的笑声给提醒了,这话有问题啊!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比上不足?
比下有余?
大妞妞多聪慧,可也没接触过这样带颜色的话,想通了之后一双大眼睛冒火了都!
“小子儿,我认得你!”小石头笑够了,这才跑出来,跟王泽铭哥俩好似的将人家文状元的脖领子扯到自己眼前,他个头矮,没办法,不扯脖领子,他就得仰脖跟人说话,那朵没气势啊!
“皇上,王爷。”王泽铭见到正和帝跟并肩王,本来有些迷糊的脑子一下就清醒了,一脸哭丧样儿,他刚才,算是调戏郡主吧?
“你看我家大妞妞如何?给你做老婆呗?”小石头是相中了这个王泽铭,能当得起文状元的人,那肯定是有才华的,而有才华的人不一定都墨守成规,这人敢这么说,可见不是个死板的,日后跟大妞妞一起过日子,可不能找个规规矩矩的,得找个脑子灵活心眼多的,不然非得让女儿操心死不可。
“啊?”当时,王泽铭就有些傻眼了,眼珠子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容嘉郡主。
郡主发挽云鬓,只簪了累丝嵌宝衔珠凤,项上戴着丹凤朝阳璎珞,身上浅蓝色沙衫绣着若隐若现的兰草纹,鹅黄宫绦打成蝴蝶结,下坠白玉连环九碧,束着天蓝色罗裙,如玉的面上薄施粉黛,越显得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静,观之可亲。
但是,这只是表面上的而已,一张口这身高贵典雅的气质就会荡然无存!
这话可是他学弟亲口说的哇!
不只是王泽铭这个当事人,小石头的话一出,不知道震到多少人心。
虽然也知道此次并肩王出席琼林宴,必定是为了选婿,可是很多没有科举的达官显贵们,也是带了自己家出色的子弟,硬是仗着脸皮厚挤进了琼林园,非要在并肩王眼前露一面不可,这可是最后的一个机会了,谁想到并肩王谁也没看,容嘉郡主更是直接甩鞭子救人,等人救了上来,一句调笑的话,本该问罪的,结果却是入了并肩王的眼,直接跟人家提亲了嘿!
“此子口出狂言,轻薄郡主,理应问罪!”旁边的人待不住了,他们家的子弟哪个不如这么一个死了爹的穷小子?再是状元郎,也配不上容嘉郡主。
有人带头就有人附和,今天带着年轻子弟来的人几乎都站了出来,甭管王泽铭是不是文状元,他就是跟朱瑞一样是文武双状元呢,也得治罪!
“闭嘴!”王泽铭还没喊冤,小石头先不干了,他看上一个女婿容易吗?自打大妞妞十五岁及笄,他就开始挑选,一直挑到现在才有一个看着不错的,这些人啥意思?想搅合黄了?没门儿!
“我就问你,你认不认这门亲?要是认了,咱们就是翁婿,要是不认,我也保你平安无事,我女儿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无知妇人。”小石头说的轻松,可听的人各个面红耳赤,合着在并肩王眼里,他们就是那种“斤斤计较的无知妇人”……
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我这么要是不认这门亲事他就是个傻缺!
我这么可不是傻缺,傻缺考不上文状元,他也知道容嘉郡主出身高贵但为人却不错,只对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动手,对平民百姓倒是特别好,每年施粥赠药从不间断,且定军侯府石家的名声,已经好了几代人,教养出来的女儿自然差不了。
“小婿请泰山大人安。”王泽铭乖乖行了请安大礼,大妞妞早已离开,这个场合,她实在是不适合继续待着了。
“好好好!”小石头高兴了,终于找到女婿了。
不管别人怎么看,反正并肩王同意了谁说都没用,就连皇上不也点头了么?
许多人愤恨不已但是又不能不接受这个事实。
当天晚上,就揪着正和帝不撒手:“尽快准备,十天之内嫁出去,这样他就跑不了了!”
正和帝反手将人揽上龙床:“睡觉!”
这人真是说风就是雨,哪里有这样的婚礼?怎么着,也得准备俩月才像话么。
正和帝想的好,准备两个月,可是皇后娘娘也想准备,更有张石氏在,这俩月就被抻长了半年,半年之后,容嘉郡主风风光光的嫁进了新科状元的家门,本来按照普通郡主的的品级,嫁妆最多八十六抬,可是正和帝额外恩宠,直接按照长郡主的品级两百三十六抬嫁妆,十里红妆的场面让人津津乐道了许久。
只是天下人都不知道,在琼林宴的当天晚上,定军侯府的小少爷石钰的书房里,进来一个黑衣人,那人在烛光下照出来的样貌,竟然是文探花风梓海。
“小师弟,你的事情师兄办好了,你看是不是?”风梓海一反白天的憨厚,精明的跟什么似的。
“年后有外放的差事,其中,去两广那边有两个职位,你回头去吏部问一声就知道了。”石钰的小娃娃脸儿笑的特别可爱,同时舒心不已,可是给姐找着了姐夫。
“谢了小师弟!”风梓海一拱手,拜了一下石钰以表谢意之后,弓着腰就一溜烟儿的出了定军侯府,这地方他要不是跟石钰是同一个祖师爷,他连墙都摸不到,忒危险了,赶紧的走为妙啊。
石钰看着风梓海出去,笑的很好看,不一会儿,又一个人进了来,曲线玲珑身材苗条,是他亲姐姐。
“小弟呀,不错,酸小子这回可是飞不出老娘的五指山了!”说着还伸手张指成“爪”状挠了两下。
石钰一脸黑线:“姐,姐夫可是孝子,你既然看上了也弄到手了,成亲之后可要好好过日子。”
“知道了知道了,当年的事情他八成都忘了,那就甭提醒了,你姐又不是泼妇。”大妞妞一摆手,给了石钰一个匣子:“找个机会给你姐夫,他们家孤儿寡母的,能有多少家底?这些银子拿去吧,都是我的私房,甭不好意思。”
石钰也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好笑,他姐这还没过门儿呢,就已经开始往婆家塞银子了……
送走了这位不拘俗礼的姐姐,又有杨戟叔叔被冷剑叔叔抱着悄悄的跟做贼一样的到了他的书房里。
“老太太很喜欢这门亲事,还说要给小少爷谢媒礼呢。”杨戟开心的不行,大小姐的亲事,都快成了大家的心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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