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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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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子当道作者:今夜来采菊

第17节

宁久乐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过年就是要大鱼大肉!”

顾晋北的确不太懂,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正视过这个节日了,对于春节他唯一知道的就是春节晚会和年夜饭,然而这些对于常年孤身一人的他来说无疑是一把锥心刺骨的刀。

感同身受的还有夏阳,去年过年他就是一个人在中国过的,自己煮饺子,自己放鞭炮,自己看春晚,初一早上还换了一身新衣服,可惜没人看。

相比之下,宁久乐可快活极了。

贴对联,福字,窗花,还有年画,包饺子,吃年夜饭,看春节晚会,去给老祖宗磕头,和姑娘一起放烟花,挨家挨户的拜年领压岁钱,忙的热火朝天的。

“对了,你们还有没有脏衣服什么的,都找出来洗干净,屋子也收拾干净,明天还要贴对联,等我爸回来吓他一跳,他还说我自己在家能把这嚯嚯成狗窝呢。”宁久乐的脸上挂着笑,那种无比兴奋的笑。

即便他从来不说,顾晋北也能看出来,这小混蛋想他爸了。

这两天天天在嘴里念叨着,老北城前街后街都知道他爸要回来了。

说实在的,顾晋北心里有些忐忑,他不知道他和宁久乐的关系能否被宁叔叔接受。

顾晋北虽忐忑倒也没想过隐瞒,他多少还是知道宁叔叔那两下子的,不怎么太会撒谎,但一眼就能戳穿别人的谎言。

有一双很毒辣的眼睛。

远在美国的宁景行比宁久乐还要兴奋的多,“邦妮,你这个小箱子能给我吗?我想用它给我儿子装礼物。”

邦妮回头一看,无奈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亲爱的,那是我的化妆箱,你要是想包装礼物我们可以去买礼物盒。”

宁景行捧着那个镶满水钻的化妆箱,看了又看,又依依不舍的放了回去,“挺好看的……”

邦妮叹了口气,“好吧好吧,你拿去吧。”

她拿宁景行没有一点办法。

宁景行也的确是太讨女人习惯了,已经四十五岁的他并没有像寻常人一样发福发胖,依旧保持着一副好身材,那张俊美的脸也像是被时间冻结住了,还像三十来岁一样,有时候邦妮都不太敢往他身旁站,明明一样大,她却像是比宁景行老了许多。

时光果真是优待男人,又或者说优待宁家的男人,她看过宁久乐的照片,也长着一张嫩生生的脸。

而且她隔三差五的就要听宁景行说一遍他儿子的光荣历史,比如在幼儿园说自己是女孩子,骗那些小男孩的糖果吃,比如小学的时候被请家长,原因竟然是因为几个男孩因为他打架。

宁景行说,他家小九儿比起女孩子更要招男孩喜欢。

邦妮对宁久乐这小孩可是非常期待~

腊月二十八,宁久乐大早上就起来贴对联,冻得直颤,牙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即便如此,他还是强打着精神把顾晋北家的房子也贴上了对联。

贴完之后才发现怪怪的,他家中式的小楼贴上对联挺衬的挺好看的,顾晋北家的欧式小洋楼贴上对联简直是满满的违和感。

“啧,真丑。”

不知什么时候顾晋北站到了他身后。

“谁让你前段时间装修的时候把外面涂成白色的了,神经病啊你,不好看我撕下来!”

顾晋北急忙拉住他,“别,别,好看,赶紧进去吧,怪冷的。”

“进去什么啊,九点多要去接机,夏阳起来没呢?”

顾晋北无奈的摇了摇头,“傻孩子,还有两个小时呢,你就在外面待着?先进去吃点东西,我去把夏阳叫起来。”

宁久乐偏过头看着揽着自己肩膀的那只手,“你要和我一起去接机吗?”

顾晋北脚步一顿,笑眯眯的调侃道,“用男朋友的身份吗?”

宁久乐觉得他要是说以邻居的身份,那顾晋北就离被气死不远了,可是以男朋友的身份去,他爸可能都出不来机场,直接就死在机场里面。

要是在万分宠爱自己的顾晋北和不靠谱倒插门的老爸里做一个选择的话……

我选择去死。

知道宁久乐纠结,顾晋北也不难为他,帮他出了主意,“先瞒着吧,等我收买了宁叔叔在跟他说,就说我是直的,你是弯的,你勾引的我。”

宁久乐看顾晋北的眼神一下子变了,“噫!你这个人啊。”

顾晋北笑了笑,“这样是两全其美,宁叔叔不会难为你,也不会难为我,反过来,我可能被大卸八块也不一定。”

接机的时候,宁久乐特意穿了一件喜庆的红色小棉袄,高举着一张a4纸,白底黑字的写着,欢迎宁景行and邦妮,在邦妮两个字后面还画着一颗粉红色的小爱心。

眼看飞机要到了,夏阳愈发急躁起来,“弟弟,你得做好心理准备,我妈妈她……”

宁久乐想到自己那点事,急匆匆的开口打断了他,“我觉得你还是让你妈做好心理准备吧。”

顾晋北拍了拍宁久乐的肩膀,以示安抚。

宁久乐紧张他可不紧张,就他童年时了解的宁景行是一个敢爱敢恨又极其护子的人,他记得有一年冬天,也是这么冷,宁景行买了一件古董,把卖来的十万块钱用塑料袋装着跑去挥霍,一夜之间十万块钱花的一干二净。

那时他妈妈没少和他说事情的进展,所以后来的事他很清楚。

要知道那是一个万元户都少有的年代,宁久乐的爷爷得知后暴怒,扬言要把他逐出家门,也真的说到做到把宁景行赶了出去。

就这样,七岁的宁久乐和十二岁的顾晋北都过上了没爸爸的日子。

宁久乐小时候模样招人稀罕,总有人逗他,聊他。

有一天放学小宁久乐灰头土脸的回来了,额头上还有一条血痕,这下后街这几户人家都惊动了,宁家人更是气氛,要知道他们有多在乎宁久乐,他这张脸更是重中之重。

宁久乐一说他们才知道,二年级的一个小男孩总跑到宁久乐他们班的门口,堵着宁久乐摸他的脸蛋,宁久乐他们班的男生一生气,和二年级的大孩子们打起来了,宁久乐本来在一边看的好好的,没想到一个黑板擦飞了过来,正好命中他。

说着宁久乐哭了起来,“他爸来了,非说是我先欺负人的,要我道歉,老师也帮着他……”

宁久乐虽然说的不清不楚,却让邻居们脑补一出阿谀奉承的大戏,一群人雄赳赳气昂昂的找到了学校去。

没想到校长办公室里已经是一片狼藉,被砸的到处都破破烂烂的,校长额头上是一条五厘米长的大口子,还不断的滴答着血,那样子要多惨有多惨。

后来宁久乐的爷爷一打听才知道,是宁景行听到自己儿子在学校被欺负了,带着二十多个人冲到学校里把校长好顿揍,一帮大男人又挨个班级警告这些小孩绝对不能欺负宁久乐。

想想那副画面,得多丢人阿。

宁景行偏偏就觉得理所当然,就这么干了,更无语的是,宁久乐他爷爷居然觉得干的好,还让宁景行回家了。

由此可见,就算宁久乐把房子点了,他爸也会在旁边拍手叫好。

“我爸!我爸出来了!”宁久乐一看到他爸的身影顿时蹦的老高,奋力的挥舞着手中的牌子,兴奋的跟一个小孩子一样。

相比之下旁边见到妈妈的夏阳就显得淡定很多,只是现在原地挥了挥手,可他脸上洋溢着的笑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激动。

顾晋北的心里有些酸涩,他默默的往后退了两步,摸了摸鼻子,深吸了一口气,确保自己一会能露出一个让人满意的微笑。

就在这个时候,宁久乐回头看了他一眼,看到他愈发红的眼眶,和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流露出的哀伤。

宁久乐猛的想起今早顾晋北阻拦他撕对联时的失态。

大概很多年他没有在过年的时候在自家门前贴上对联了吧。

那些年,他是怎么过的呢。

他骗过不骗人,男人女人都有,那些人也会哭的很惨,说是泪流成河或许会夸张,但是用洗脸盆接可能接不下,可宁久乐从未觉得愧疚,或是心疼。

此刻顾晋北明明没留下一滴眼泪,宁久乐却鼻子发酸,如鲠在喉,那温热的液体快要涌出眼眶,宁久乐急忙转过头,强忍了回去。

“小九儿~你老爸又回来了~”宁景行拉着行李箱一路小跑,将自己的老婆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你能想象一个一米八几的老男人拉着两个粉红色的行李箱用小碎步在大庭广众之下高速前进的场景吗?

忒蠢。

宁久乐对父亲的仰慕之情顿时化为乌有。

宁景行依旧热情,他一把抱住自己的儿子,眼泪汪汪的看着他,“都瘦了,你瞅瞅这脸……这胳膊……这腿……”

宁景行说不下去了,不管看哪,哪都胖了一圈。

这孩子吃什么了……咋胖成这样。

宁久乐冷静了下来,又恢复成电话里那个爱答不理的样子。

“宁叔叔,箱子给我吧。”

顾晋北一上前,宁景行就认出了他,“你是顾家那小子吧,跟你妈长的可真像……”

顾晋北拎箱子的动作一滞,“嗯。”

☆、第五十二章

“宁景行,你就这么把人家扔后面吗!”宁久乐不理解顾晋北此刻的心情,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冲散他的哀伤,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当做没看见。

顾晋北大概不想在他面前这么脆弱吧,从顾晋北从未提过婉阿姨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

在他面前顾晋北是无所不能的顾总裁,而不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哎,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宁景行嘴上挺强硬的,可他五秒钟回了两次头,一脸心虚。

不过宁家绅士的品格倒是在宁景行身上显示的淋漓尽致,即便时隔一年见到自己的儿子,兴奋不已,可他还是把所有行李都拿着冲过来的。

邦妮也是一路小跑,到跟前后没先和自己的亲密,反而是先和宁久乐打了招呼,由此可见女性独有的细致。

“这是小九儿吧,第一次见,一点心意。”后妈笑着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到了宁久乐的手里。

宁久乐甜甜一笑,接了过来,“谢谢邦妮妈妈。”

邦妮对宁久乐这么大大方方的改了口显得有些惊讶,宁景行也是如此。

宁久乐看他们那表情叹了口气,他妈都去世那么多年了,他爸也单了这么多年,在找一个新妈妈他并不反对,更何况新妈妈还这么有钱。

看看人家穿那身衣服,宁久乐在最新的杂志封面上见过,可贵可贵的了。

他和他爸发家致富的方式竟是不约而同的相似。

“来来来,我们回家!”宁景行大手一挥,这么长时间头一次把回家两个字说的这么硬气。

那可是他的家,他熟悉的家啊。

可真的回到了家,宁景行又觉得陌生了,他指着那栋华丽的房子回头问宁久乐,“这还是我们那栋年久失修的老房子吗?”

宁久乐哦了一声,“大惊小怪,装修装修而已。”

宁景行以带邦妮参观的由头院里院外的打量了一下,愈发怀疑儿子给自己找了一个多金的儿媳妇。

当他们走到后院的时候一直跟在邦妮身后的宁久乐猛的想起一件事,急忙上前阻拦,“邦妮妈妈,要不我们先进去吧,外面怪冷的。”

宁景行还想炫耀一下自己家后面的小树林呢,早知道在美国拥有这么大一块地的可都是土豪,“你这孩子,是不是背着我动我的树了,快点闪开。”

宁景行的树是在他出生那年对他充满希望的太爷爷亲手种的,如今那片荒凉的空地已是郁郁葱葱,宁景行极为重视这片小树林,打他懂事起就隔三差五的浇水驱虫。

宁久乐劝阻无用,只能叹了口气,退掉了顾晋北身边,“我爸要完。”

顾晋北没去过几次后院,不太清楚他是什么意思。

后院很正常,树林间还有凉亭,石桌上还有石头做的围棋棋盘,宁久乐每次走到这里仿佛都能看见很多年前太爷爷坐在凉亭下惬意和太奶奶下着围棋。

那是一个岁月静好的年代。

凉亭旁还架着秋千,是宁久乐小时候玩的,有些年头了,旁边杂草存生看上去有些荒凉。

这都不算什么,主要的是秋千旁有一棵树,树上刻着几排密密麻麻的小字,如果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然而邦妮仔细看了一下。

那是宁景行中二时期刻上去的,代表了他整个青春。

是很多女孩的名字,仔细一数得有二十多个,最上面刻着宁久乐妈妈的名字,前面跟着皇后两个字,下面就是贵妃林青霞,某某妃,某某嫔……除了林青霞都是宁景行以前交往的女朋友。

皇帝不用说,就是宁景行。

邦妮看的津津有味,宁景行却在旁边直冒冷汗,这么多年了,他早就忘了这一茬,他悄悄的给了宁久乐一个眼色,儿砸救我。

宁久乐只当没看见,他听爷爷说过,他爸妈年少相识,二十岁便结了婚,这字他妈妈也看到过,大怒,只要只要想起来就要揍他爸一次。

爷爷说的时候还粗略统计了一下,“刚开始的时候比较频繁,一天三顿那么打,后来就好了许多,一天一次,再后来好像打习惯了,一直打到你妈妈去世。”

那段时间宁景行是无比悲伤的,有时候吃着饭就突然来了一句,“再也没人打我了。”然后眼泪就顺着眼眶流了下来,在他心里宁久乐的妈妈永远是皇后,无人能取代,否则以他的性子也不会单了二十多年等宁久乐长大成人后才开始第二春。

邦妮显然是和他妈妈不同的,她只是笑了笑,说了一句,“宁景行,你小时候还挺有趣的。”

宁景行松了口气,“小九儿快点带你邦妮妈妈进去,外面怪冷的,我去小树林那边看看祖坟。”

邦妮也想去却被宁景行一脸严肃的拦了下来,“快回去,外面冷。”

邦妮虽然在这段感情里一直是很强硬的,但是正日嬉皮笑脸的宁景行一旦严肃起来,她还是不敢违背的。

越是脾气好的人生起气来越是吓人。

他们走后,宁景行坐在秋千上沉默了许久,他伸手摸了摸树上刻着的名字,“老婆大人,过年好。”

他眉宇间充斥着淡淡的哀伤,随即又笑了起来,“看没看见我这新皇后,是不是比你胸大,我都说了,有朝一日一定要找一个比你胸大的,你个飞机场,生了孩子还那么小。”

……

晚上一家人围在一起吃了火锅,顾晋北也在。

是邦妮强力邀请他才“勉为其难”的留了下来,很奇怪,比起宁久乐和夏阳,顾晋北更像是邦妮的儿子,两个人做在一起似乎有谈不完的话题,大多是商业上的一些事,其他三人听的一脸懵逼,完全插不上嘴。

“爸,你在撑着。”火锅太辣,宁久乐没吃多少就在顾晋北若有若无的怒视下放下了筷子,闲来无事的他开始看着宁景行和夏阳。

像比赛似的,你一口我一口,还好宁久乐准备的多,否则顾晋北和邦妮根本没得吃。

“我太想念火锅了,儿子你不知道,我吃牛排都要吃吐了。”宁景行喝了点酒,有些兴奋。

夏阳一边吃一边点头,“就是就是,牛排有什么好吃的。”

宁景行瞅了一眼他的碗里,愣了愣,“你怎么不放酱啊?”

夏阳不懂,“什么酱。”

“中国文化博大精深,这你就不懂了吧,火锅也有魂魄,他的魂在于火锅的底料,就是你现在吃的这个味道,他的魄就是酱料,这个酱分酸甜辣咸,你看这个麻酱加上一点白糖再加上一点香菜和葱……哎,我们一会打麻将吧。”

夏阳正听的津津有味呢突然就换了话题,他有点想哭,那个靠谱的爸爸似乎只存在于国际电话里。

宁景行喝的有些微醺,他和一喝多就处于昏迷状态的宁久乐完全不同,他不停的说话,还喜欢给人讲课,尤其是对着两个对中国一知半解的美国人,说的更是津津有味。

“要说这个麻将啊,和中国的酒局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是我们中国人联络感情的最佳选择,尤其是过年,吃完了饭,在凑一局麻将,从天黑打到天亮,完了以后,麻将局上这四个人那关系指定好的不得了,在中国能和战友那种关系相媲美的,也就我们麻友了。”

一听说能拉近感情,顾晋北夏阳还有邦妮都来了兴致,即便他们都不会打麻将。

宁久乐兴致缺缺,对于他来说让他在板凳上坐几个小时还不如要了他的命。

“你不玩正好,我们四个人刚刚好。”这是亲爸说的话。

夏阳羞涩的笑了笑,“我不会玩……不过我可以学一学,活到老学到老。”

宁景行开心了,四个人的麻将局三个人都不会玩,他要发啊,“小九儿,家里有没有麻将。”

“等着,我去拿。”

夏阳眨了眨眼睛,“真有麻将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满老北城打听打听,谁家没有麻将,这可是生活的必需品。”

夏阳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看来跟爸爸一起能学到很多中国知识,夏阳很喜欢这个爸爸。

三个不会玩的也都是聪明人,再加上宁久乐时不时地提点一句,不到二十分钟,桌子上便是一阵腥风血雨,紧张的气氛弥漫起来。

宁景行摸了一张牌,心中一喜,他手里有二条三条四条,这又抓了一张一条,他正好缺对子,把这张闲牌打了他就听了,胡一四条。

虽然不怎么好胡但是好歹听了,这牌实在是不好。

他没想到刚听上,坐在他下家的顾晋北就打了一条。

“胡了!”宁景行有些兴奋,“看到没有,麻将桌上的老油条,我一早就猜到你要打一条,故意胡这个。”

顾晋北摸了摸鼻子,“早知道就不打了。”

宁久乐站在他身后挑了挑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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